时间: 2020-12-10 17:03:31 | 来源: 超时代美文网 | 编辑: admin | 阅读:258次
他喜欢白色,也喜欢雪,以前他在大头电视机上看见了雪,电视机的小孩打雪仗,堆雪人令他羡慕不已。他对母亲问道:“学什么颜色?能吃吗?”这时小夕年仅4岁,母亲把他搂着怀里,说道:“雪是白色的,吃也是可以吃的,冰冰凉凉的。”
“白色,那不是和我喜欢的颜色一样吗?”他瞪大了眼睛,露出渴望接着说:“好想见一次雪啊~”
母亲说道:“想要看的话要去K城,长大了如果能去那里工作说不定就能见到。”这时父亲认真的告诉孩子:“劝别去,那不是人能待的地方。”孩子不放弃,依然吵着要去北都,父亲犟不过他,默默离开了。母亲把他搂着怀里,告诉他雪的样子、雪的颜色、雪遇见了高温会融化,零以下才能可能出现。孩子的好奇心充满了大脑,想着长大了一定要去K城。
K城在北方,哪里四季分明,夏热冬冷,每年冬天平均温度都在零以下;哪里气候干燥,不像他的老家潮湿,夏天容易下雨,冬天少雨。
四年后天气反常,他看见了第一场雪。那天天气寒冷,已是末冬,零下4度。孩子嘀咕着:“零以下的水就会凝固,所以只要下雨就会下雪。”他还特意到大头电视机前,查看天气预报,为的就是提前知道明天气温,估摸下雪时间。
四年来,这电视机和四年前差不多,有母亲时不时的搽拭打扫,看起来和新的一样。就算这样依然没能抵住岁月的破坏,衰老的痕迹也不是没有。声音已经没以前响亮,画面没以前清晰,可是一家人一直不舍得换新的,用到现在。孩子也得凑近点,用力听,才能听见电视机说的啥。声音开大了,电视机还有杂音。虽然父亲多次对他说过,不要站得太近,小心近视。听见就退远点,父亲离开立马上前,方便听清声音,看清画面,母亲的话,根本不听。正好今天他父亲有事外出,家里只有他和母亲两个人。
孩子一边看着大头电视,一边想着:“今天正好是零下四度,说不定会下雪。”然后他坚定语气说道:“不,一定会的。”这时天气预报也说了可能会下,还要注意保暖。太好了!等了四年终于可以看见了。他满怀期待的等着。
早上,母亲唤着他吃饭,他屋里看着窗外。母亲吼道:“赶紧来吃饭,不要凉了!。”他当成耳旁风。这时的他很叛逆,不听话。除了父亲的斥训有些短暂的效果外,几乎不会听任何人的。这时他父亲因为工作不得不外出,母亲管不了他,她叹了口气,早上碗里的饭菜他一口也没吃。
中午,太阳还是照常出来了,就算这样人们也会照常穿着像球一样的衣服。天空万里无云。“看来今天连雨也不会下,天气预报根本不准。”他埋怨道。
母亲满脸担忧孩子告诉他:“要下雨了,快回屋。”他不与理会,一直在外面。他想着:“这样的天气,才不会下雨呢。我已经和赵亮约好出去玩了。”
突然,阴云从东方飘来,太阳躲起来了,整个天空暗下来,就像傍晚;接着一道闪电,一声惊雷,把他吓得跑回了家。母亲抱怨道:“都和你说了要下雨的,你这个孩子死都不听话!”
他一个劲的看着窗外,丝毫不在意她说什么。大雨突然下起,与地面相撞,变成雾气,看清不方向,雨声哗啦啦的,就是没有雪。下了好久,大雨慢慢变得像牛毛一般。
“雪你在哪里,我想看雪!”他哭出声来,“好想和朋友玩雪仗、堆雪人。”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,被母亲听到。母亲安慰道:“明年会下的,再等一年吧。”
“我已经等了四年了,还有等好久!?”突然天空飘下颗粒状的固体,好像是雪。母亲说:“今年真奇怪,居然下雪了。”雪掉到地上,然后化成水。他注视着这一切发生,跑到屋外感受雪的温度,凉凉的。雪掉在脸上,掉进脖子里。“好冰!”母亲喊道:“快回来,小心感冒。”
他充耳不闻,跑到好友赵亮哪里。他们是邻居,从小玩到大。“快出来看下雪了。我们来打雪仗吧。”赵亮惺忪着眼,没什么精神好像刚睡,望了一眼:“这雪能玩吗?等积得厚一吧。”赵亮比他大四岁,显得成熟些。
雪掉到地上有开始融化,持续了一阵,没有积起雪层。“别担心今年还会下的。”他安慰道。他沉默不语,整个人阴沉沉的。这时他的父亲回来了,衣服湿透了,应该是没有找到躲雨地方。母亲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他。他吼道:“简直是胡闹!为了看雪,饭都不吃了!也不看看现在多少点了!”这时屋外昏暗,太阳躲起来后,再也没出来。已经是下午6点了。“你别紧张,他俏俏吃了一些冷饭。”
“什么!这么冷的天吃冷的!他现在哪里!我非要把他揪出来打一顿不可!”母亲为了保护他,啥也不说了。父亲不顾上换衣,一个劲叫喊,想着把臭小子揪出来教训一顿。
他在赵亮家里,沉默不语。父亲的叫喊声,把他从沉默中拉回。他连再见都没说,就匆匆忙忙离开。家里灯亮着,他敢不回家,知道回家一定会发生不好事。外面寒冷,手脚冰凉,无法控制自己身体,不停哆嗦,整个人缩成了一团,像小鸡似的。冰冷已经把他从看雪的脑热中扯回到现实,他一次感觉屋外的冰冷。父亲出门了,想去邻居哪里找他,正巧撞见了。看见自己的孩子,冻成这样,心中怒火一下子烟消云散。孩子在哪里一动不动,父亲过去拉起孩子的手就往屋里带。家里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,正等着孩子的父亲和儿子回家吃饭。
妻子提醒道:“换完衣服才能吃饭。”他才想起衣服没换。他上了二楼,留下母子二人。问道:“这么久了,你不饿吗?早上叫你吃饭也不吃。”
孩子满脸委屈说道:“我错了。早上会好好吃饭的。”母亲没在说什么,父亲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。全家一起吃饭,聊聊生活那点事,吃到中途,气氛突然变得诧异。父亲对孩子质问道:“今天一天干嘛去了?”孩子一言不发,母亲急忙说道:“他没干啥,和平常一样。”
“我没问你,江夕你说,我听着。”孩子涨红了脸,不敢看他。“快点说!”家里的气氛紧张到极点,屋里安静得可以听见窗外的沙沙声。孩子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,吱吱出声:“我......今天没干啥。”
“还撒谎了,和我说实话,保证不打你。”孩子都快被逼哭了。“别让他难受了,刚才你换衣服的时候,他已经认错了。”
“今天我非让他说不可!”在父亲的高压下,孩子哭了,累泪流满面,一心想要逃走!抽离座位,赶紧跑,可是一把被父亲拉住。对她说道:“你去拿家活,这孩子不打,看来是不会招了!”母亲,不敢动。“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?”她缓缓站起来,去厨房了找来大小合适,极富韧性的藤条。孩子几乎崩溃,泣不成声的说着,自己早上如何不听话,没吃早饭。雪看见还跑出去玩,不害怕干感冒,不让母亲省心。“你满意了吧!”从父亲手里抽离,立马跑到楼上,楼上“哐”的一声关上房门。她对他说:“他吃饱了吗?”
“他碗里已经没多少了,儿子能吃多少,我心中还是有数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逼他?他现在一直害怕你,你没在的时候不会听话。”
“人要面对错误才知道改变。你说‘我没在的时候不听话?’这不用担心,不是还有你吗?这次我去洗碗,你上楼安慰他。”
孩子一个人楼上,平缓下来。母亲到了门口:“开开门,我给你带了吃的。”我已经吃饱了!滚!不想见你!”母亲突然像冰冻了一般,一动不动。孩子又再一次小声说道:“对不起我错了,妈妈。”母亲把吃的放到门边,说道:“饿了就开开门,拿进去吃。”
这时父亲已经回到卧室,母亲对他说道:“怎么办?家里已经没多少米了。”
“别担心,工资马上就能领到。”
“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!“
“明年我去k城,这件事别告诉孩子,不希望他去,你也知道哪里生存压力大。”她点了点头。
晚上,外面的沙沙声已经停了。孩子小心翼翼的开门,向外面看了一眼,没人。伸手把吃的端进了屋。他的肚子饱满,已经不想吃下任何东西,又想道不吃的话,早上妈妈看见了,她应该会伤心吧。想到这里,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。吃完他的肚子圆圆的,接着躺到床上睡着了。
过年了,他到赵亮家串门,对他兴奋的说道:“长大了,我一定要去K城,玩雪。好好欣赏好,你和我一起吧。他的说道:“到时看吧。”他不想去,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新年结束,父亲去了K城,在哪里工作。8年后,发生了意外事故过世了,家里现在有两个孩子,他的母亲自父亲走后,开始撑起风雨飘渺的家。
那一天,他回家了。想着没有父亲的家,偷偷看着面容冰霜的母亲。她注意到了,回过头勉强挂出笑容。他再也无法忍受,他找到好友的赵亮。这时他已经开始工作了,他向他多次请求给他找一份工作。
于是在赵亮的推荐下来到K城,这里每年都会下雪。今年他看见了。他现在在小房间里,望着窗外,准备去上班。看着雪想起了过去。外面的行人,打着伞赶路上班,然后他默默在屋里找了把快散架的雨伞,带着它出门,和他们一样去上班,重复着父亲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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